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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安居樂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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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旁的陳希道“我送師妹去洞府。”耿烏玉自知路徑不熟,沒有推辭。兩人又向下走,在離耿烏玉下鶴不遠的地方走入橫向岔道,繞過半個山峰,面朝東方的一座洞府映入了眼簾。洞府前是一片空地,栽種了樹木花草,但因缺人打理,顯得頗為雜亂。耿烏玉在陣鑰上打入自己的靈氣,門戶陣打開,耿烏玉請陳希進去,陳希卻道改日,與耿烏玉告別而去。

耿烏玉松了一口氣,這裏就是自己以後的住所了。遨海和小雅在靈獸空間呆了很久,如今都願意出來逛逛,耿烏玉將李青松不得搗亂的要求說了,兩獸都不以為意,小雅要飛去看山,遨海要去找水,耿烏玉只得隨他們。

洞門口只餘了自己,耿烏玉克服了一下對山洞的不適,舉步入內。山洞比耿烏玉想象的寬大很多,入內二十餘步洞壁上開始出現夜明珠,柔和的光線均布洞內,映出左右各有一個耳室,耳室各十步寬深,也是夜明珠照明,難得的是入洞越深,靈氣越濃密,已超過了耿家內學的靈氣,無怪耿家子弟願意來天門宗。再向內走,洞底前方不遠又是兩個耳室,也是各有十步寬深。正洞的洞底被略微拓寬,並留了高出地面一尺的平臺,看來應該是主人日常起居之所了。洞內很是幹爽舒適,然而耿烏玉仍然不喜其空曠硬冷,轉向洞底左側的耳室用凈塵咒打掃幹凈,放下自己的被褥,席地坐下開始查看天門宗給的儲物袋。一套下品法寶的內門弟子服,兩枚玉簡,一枚是內門弟子規,一枚是天門宗地圖。記下內門弟子的規矩,天門宗地圖引起來耿烏玉的興趣,原來天門峰向北的大片區域都屬於天門宗,東側的靈氣濃郁,是天門宗的內門,築基以上的修士都在此修行,而西側更大的區域靈氣要差上一些,其間聚集著比整個內門人數還多的天門宗外門練氣弟子。另外,外門有自己的坊市,內門也有。內門坊市是在一個叫落桃谷的谷地。耿烏玉打量一下自己空空如也的洞府,覺得小雅回來後有必要去一趟內門坊市。拿起弟子服正準備煉化,腦海中忽然傳來一陣動蕩,這麽大的神識波動不可能是小雅,耿烏玉嘆氣起身,追隨神識的方向而去。

峰回路轉,等耿烏玉找到了一條溪流,方醒悟自己已來到朝陽峰的側峰。神識波動還在上方,耿烏玉舉步上行,待來到山腰的一處洞府旁時她不由大急,洞府旁一條飛瀑高懸,平日裏應是賞心悅目之所,然而此時瀑布猶如開了鍋一般,翻騰洶湧,幾乎把修士洞府前的靈花靈植給淹沒了。耿烏玉不及細想,一個控水訣打出,將不斷沖來的水流擋在洞府的園林之外。識海中她喚遨海“快住手,你把嫡傳弟子的洞府淹了!”“不是我。”識海中遨海含混的回答,顯然在忙其它的事情。耿烏玉想起方成提到的看護靈獸任務,不覺頭疼,那可是不知幾千歲的老蛟,自己的嫩獸——500歲——怎麽是對手?“你不是他的對手,快停手!”耿烏玉在識海中吩咐,然而沖過來的水量更大了,耿烏玉調動靈力將水擋出去,暗罵自己糊塗,說水蛟不是敵人的對手,不是火上澆油嗎?“你靈力不錯,可惜功法太差。”一個平靜的聲音自背後響起,耿烏玉一直關註著遨海,大驚之下,控水不穩,澆了自己一頭水,這才發現坐在東輝真君下首,接自己儲物袋的女修不知何時來到了身後。“前輩,抱歉!我剛收的水蛟不聽吩咐,打擾您的清修了。”身後的女修點頭,道“控制一條七階水蛟是不容易。但毀壞的靈植你要幫我恢覆好。”耿烏玉苦笑答應。她在識海中道“遨海,要不然我在這裏放你自由,你留在朝陽瀑好了,否則就馬上回來,我給你靈獸丹吃。”話音剛落,一條樹幹粗的銀蛇鉆出瀑布,直奔這邊而來,落在耿烏玉的身旁再不動彈。耿烏玉凝神看瀑布,一條龐大的黑蛇正攀在水下的崖壁上迅速上行,轉眼不見。再看遨海,鱗片脫落,血絲遍布,顯然受了不小的傷。沒有時間搭理它,耿烏玉餵給他一顆靈獸丹道“我送你回靈獸空間。”不待遨海答應,意念一動,第一次親自把遨海送了回去。這邊使用被批評了的控水術將洞府前的積水除凈,將倒伏的花草樹木扶直,重栽。栽好後使用生長術回覆植物的元氣。那個高階女修只在一旁冷冷地看著,既不說話,也不幫手。待到一切停當,耿烏玉望望園林,也只恢覆了七八分模樣,只得又過來道歉。女修搖頭“這也就罷了,反正我也不喜歡這些花草,倒是那只老水蛟討厭得很,有人能跟它打一架也好。不過它有九階了,雖然年老體衰,你的靈獸也打不過它。”耿烏玉一顆心落地,連忙道謝。女修冷冷道“你比你驕傲的姐姐好一點,但控水術太差,抓緊掙宗門貢獻,換法術吧。”說罷轉身離開,忽又回首道“我叫歐陽冰。”耿烏玉忙道“多謝師姐指點。”

送走歐陽冰,耿烏玉回了自己洞府,喚遨海出來時他問“幹什麽?”“給你上藥。”耿烏玉道。遨海出現,耿烏玉將隨身攜帶的靈獸傷藥餵給他吃,又拿外傷藥給他處理身上的傷口。遨海有些不好意思,道“這點小傷沒多久就自己會好,不要緊的。”耿烏玉嗯了一聲並不理他,直到處理好了全部傷口才道“好了,你回靈獸空間吧,等傷好了再出來。”遨海罕見的沒有頂嘴,默默消失了。剛安頓下來靈獸就打了一仗,還好歐陽冰看上去冷冷的其實並不難說話,如果換做前世的嫡姐,可沒這樣簡單了。看來歐陽冰不喜歡耿翠玉,耿烏玉暗暗歡喜。

待到煉化弟子服穿上,小雅也回了耿烏玉的洞府,言道天門宗比禦靈城大了好多倍,但靈獸卻少了好多倍。耿烏玉讓小雅負了自己,按記憶中的路線尋找落桃谷,足足兩炷香時間,耿烏玉才在一片河流灘地上找到了坊市,坊市周圍果然是片片桃林,只是此時桃葉正濃,很難看到青杏大小的桃子。坊市很小,只是沿街的兩排門面,門面背街的一側卻有院落、房舍供人居住。街道的盡頭另有一個市場,有一些築基修士在擺地攤出售自己的貨物。耿烏玉第一次看到擺攤的築基修士,不由好奇,先走過去查看。攤位上多是丹藥、符箓、靈藥、法寶之類的常見東西,也有一兩家出售煉器原料、陣盤的,都不是耿烏玉需要的。她走入坊市,坊市裏人並不多,一家家逛過去,終於在盡頭發現了她要找的店鋪“家居鋪”。進了店鋪請看鋪的修士介紹一番,耿烏玉才明白洞府可不是一個山洞就了事。首先其中的桌椅床榻一樣也不能少,而且還分了凡木、靈木等多種價格不一的材質。其次照明用的靈具也分三六九等,像門派給準備的夜明珠是最基本的,光線偏暗還有陰影。最好的便是光靈珠,可以自動吸收周遭的靈氣轉化為光源,要不然光晶石也行,但它體積大,只能放在地上占據空間。除此之外還有各種帷幔可以遮住洞壁,或幹脆請鋪裏的夥計用玉石砌築護壁,可以讓洞府平添高貴,當然價格也是不菲。耿烏玉選了幾套凡木家具、一顆光靈珠並一塊光晶石。置於洞壁,耿烏玉決定還是讓它光著,反正遮起來也是山洞,何必掩耳盜鈴。收了東西出門,她又買了很多符紙、朱砂、靈筆,以後要靠它們學習功法了。

臨出坊市,耿烏玉居然意外的看到一家靈獸鋪,走進去一看,櫃臺裏和櫃臺外的人同時大驚。櫃臺內竟然是耿烏玉的老冤家耿瑞鐸,耿瑞鐸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穿了內門弟子服的耿烏玉。大眼望小眼了一陣,兩人終於互問安好,耿瑞鐸言道此店面是與來自禦靈城的一位前輩一同租下的。一是可以獲得宗門貢獻點,二是可以掙點靈石,至於貨物,則是從遇仙城自家靈獸鋪進來的。當日同入天門宗的四人如今只有耿瑞鐸築基成功進入內門。耿烏玉交代自己是奉父命來天門宗東輝真君座下修行,耿瑞鐸點頭不語,並無意外之色,更是絕口不提蕭逸。耿烏玉微微皺眉,換了話題,言道要添置靈獸傷藥及用品。傷藥是常備的,但談到蛇類的護甲卻是沒有,因為用量有限,只能定制,一番考量之後,耿烏玉定了中品法寶的水晶甲,光是定金就有4000靈石。告別出了店鋪,遨海在神識中別扭地說“其實你不必如此。”耿烏玉道“我不管你是否將我當主人看待,但禦靈城的修士不會眼見自己的靈獸受傷而無動於衷。你也不必謝我,我只是自己願意這樣做。”遨海默然。

耿烏玉坐在小雅背上,暗道花靈石容易掙靈石難,如今又加上了宗門貢獻點,不拼命是不行了。

回到洞府,耿烏玉將一張八仙桌放在第一道耳房處的洞府中央,桌邊四把椅子待客。八仙桌後是一道屏風,將洞室分隔成內外兩部分。內側的石臺上,耿烏玉放了寬塌,榻上置長幾、幾後擺鋪團,供繪制符箓使用,大塊的光晶石就放在榻的左側。四個耳房各置一寬榻,自己的左後室另懸了光靈珠照明,不用時可以取下。安置停當,洞府終於有了可以居住的樣子,小雅好奇,一直跟著觀望,看過後就飛到洞口園林的樹上去了,她也不喜歡洞府。跟了小雅出洞,耿烏玉把自己的園林也整理了一下,她對靈植沒有研究,也就是拔拔野草,剪剪枝條,讓樹木花草長的順眼點而已。停下手中的工作,耿烏玉給遇仙城自家店鋪發送傳音符,言道已拜入朝陽峰東輝真君門下作記名弟子,一切安好,無需掛念。看著傳音符消失,耿烏玉轉身回洞,五張三階符箓一個貢獻點,一張四階符箓一個貢獻點,要想快攢貢獻點,就得快點掌握四階符箓才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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